沟通能力对程序员有多重要？

在上周的一场活动上，我作为演讲嘉宾，接受了一位听众的提问：对程序员来说，沟通表达能力有多重要？相信很多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，在此整理成文分享一下。

我认为不能一概而论。首先，在一个团队中，通常有三类程序员：

一类是「技术专家」，通过编写底层基础设施提升应用开发效率，攻克技术难题；
一类是「应用程序员」（Application Developer），主要工作是理解业务需求并实现出来；
第三类是「技术领导」，他们不仅是个人贡献者，更要通过领导和培养他人提升整个团队的效率。

对三类人来说，对沟通表达能力的要求依次递增。技术专家在业务与技术间更偏向技术，主要的沟通对象是其他开发人员，对沟通表达能力要求一般。应用程序员开发业务功能，主要沟通对象包括产品经理，业务分析师，QA，甚至用户，对沟通表达能力要求中等。技术领导要通过演讲、培训、教练等技术做技术布道，团队管理，推行新的流程和实践，提升团队成员的能力，沟通表达能力应达到专家级别。

「影响力」是任何人价值倍增的基础

如果把一个人比作一家公司，把工作成果比作「产品」，那么如何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呢？答案是：要么卖的更多，要么卖的更贵。对于技术专家来说，如果仅仅服务于团队内的几个应用程序员，价值非常有限，如果将其编写的底层组件开源，在公司内，行业内进行推广，用的人越多，就提升了越多人的效率，创造了更大的价值，从而获取更大的回报。对于应用程序员来说，你开发的功能用户数越大，用户使用的频次越高，为用户节省了更多时间或者带来更多愉悦感，就创造了更大的价值。对于技术领导，你影响的人越多，对人影响的越深，就创造了更大的价值。写作、交谈、演讲都是有效提升影响力的手段，而它们的基础就是沟通表达能力。

别被蒙蔽了双眼

有的程序员会举出一些特例来说明「就算不会沟通表达，也能成为技术大牛」，比如 Linux 和 Git 的创始人 - Linus。

这其实是一种偏见，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技术牛人，他们的技术很牛毋庸置疑，但他们一定在其他方面也很牛，就拿 Linus 来说，能吸引如此多程序员为他的项目贡献代码，说明他在影响他人方面的能力也是很强的。能让 Linux 成为企业服务器的首选，说明他在产品设计和营销方面的能力也是不可忽视的。世界上可能真的存在一些「纯」技术牛人，可是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会进入公众视野。我们耳熟能详的这些技术牛人，其实他们在产品设计、营销、管理方面的能力也很强。之所以没有被正确认识，有两方面的原因：一方面因为他们的技术太强，相对而言其他方面就显得弱了一点；另一方面是媒体报道时，放大一个人的特点，才更有吸引力。

问题背后真正的问题

条条大路通罗马，不管是「技术专家」，是「应用程序员」，还是「技术领导」，都有人做的风生水起，有人做的很悲催。任何一条路都能通往成功的彼岸，也都需要穿过荆棘丛林。看看行业里，公司里，团队里需要什么人才，结合自己的优势，就能找到自己的方向。其实大部分程序员真正关心的是：我要不要「现在」花时间去提升沟通表达能力？ 毕竟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，在某个时间点，到底是专注技术还是提升其他方面的能力，取决于在你当前的工作角色中，你的「瓶颈」是什么。以我个人的经历为例：

前三年做应用开发，主要就负责开发业务需求，什么技术栈都要用，掌握了基本的前后端开发技术，以及和产品经理沟通的技能。然后在「神州数码」开始带团队，不仅自己能完成开发，还要让团队在一起能高效地开发，于是学习了「敏捷开发方法」和「工程实践」方面的能力，当我给用户演示系统的时候，发现自己不会演讲，于是成立「4US 学习小组」开始练习演讲。加入「ThoughtWorks」成为咨询师后，在「如何让团队交付更好的软件」上深挖，成为了 Scrum，TDD，重构，持续集成，结对编程方面的「专家」。创业做互联网产品「ShenzhenWare.com」，学到了技术之外的市场、用户、设计、运营等知识。加入「思沃学院」后，继续发展演讲、写作、培训、教练等技能。

现在我在技术、产品、管理、发展他人方面都有了积累，我可以选择 60 岁的时候还写代码，但我不止这一个选择，我还可以做技术管理，做技术咨询培训，培训技术管理者，管理产品团队等。

最近几年看到一些中年程序员被奉献了青春热血的公司逐出门外，重新回到市场上面对激烈的竞争，有的人不堪重负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。我感到非常惋惜，更加坚定地鼓励身边的程序员朋友，要在技术之外发展更多的技能，这样才有更多的选择。